我和室友陶烟穿书了 她是将军迟扉的继室 而我成了丞相江羡的宠妾
《丞相的宠妾》
1
六月初六,忠毅侯府世子的生辰宴。
戍边大将军的夫人陶烟送上一副双骄玉镯,雕工精致,引起一片赞叹。
我嗤笑一声,「新生儿娇嫩,如何戴得这冰冷镯子?」
「将军继室怕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见不得别人孩子好。」
刚才还娇笑着夸赞的众人立马噤了声。
我与陶烟不合,可不是一日两日。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俩是死对头。
寻根究根,只因立场不同。
我是丞相江羡的宠妾,她是将军迟扉的继室。
一为文臣之首,一是武将领头,矛盾由来已久。
陶烟拾起帕子掩面,笑着反击,「将军常年戍边,我一人自然难以得孕。」
「倒是听说桑晚你独得丞相大人宠爱,这肚子三年都不见动静,有些稀奇。」
她侧头睨我一眼,「只怕生不出孩子的另有其人。」
忠毅侯府老夫人已年近五十,气质端庄,处世老练。
此刻见我们俩打嘴仗,却不敢说一句调和的软话。
原因无他,上一个劝架的已经倒了霉。
两年前,我和陶烟在松烟斋争一块稀罕的云黛墨。
陶烟意有所指,「丞相门客众多,据说每年收受墨不下千数,如何用的过来?」
我反唇相讥:「将军一介武夫,字迹潦草,用这墨岂不是浪费?」
我们两人争执不休,互不相让。
松烟斋的老板在一旁抓耳挠腮,恨不能凭空再变出一块。
外出探亲的圣上新晋宠妃瑜妃上前调和。
「既然这墨只有一块,两位夫人都不愿对方得到,不若由我献给陛下。」
她带墨回宫。
我和陶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衣衫湿透的老板悄然松了口气。
街头巷尾盛赞瑜妃蕙质兰心,怪不得独得圣眷。
七日,瑜妃被打入了冷宫。
原是得了墨之后,圣上连续吃瘪。
西边战事又起,将军迟扉却按兵不动。
快马飞书呈至御前,「本将戍边多年,一墨不配?」
东边雨多成灾,圣上问应对之策。
丞相江羡当堂罢工,「今日无奏,手中无墨,肚中也缺。」
于是,拿了墨的瑜妃倒了霉。
两个打架的没事,劝架的反而遭殃。
从此,京城人人谨记,切不可插手桑晚与陶烟的争斗中。
所以今日我俩针尖对麦芒,在座的人皆是低眉垂眼,置身事外。
话不投机,我与陶烟两看相厌。
我耷了眼角,放下茶盏,直接告辞。
陶烟紧随其后,甩袖而去。
身后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2
风月楼最好的天字号包房,檀香幽幽。
身价万金的头牌明月公子正在弹琴,一曲《阳春白雪》优雅清逸。
我品了口茶,新到的顾渚紫笋,香气动人。
香茗、檀香、美男,再惬意不过,简直赛神仙。
陶烟捻了颗葡萄,水灵灵的脸上满是遗憾,「这样的好日子,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我也有些怅然,「你还真别说,我也是。」
三年前,我和室友陶烟一起穿了书。
她是戍边将军迟扉的继室。
夫君不在京中,又无公婆,只每月俸禄准时到账。
而我则穿成了丞相江羡的宠妾。
我虽为妾,丞相未娶妻。
至于他后院中另两个别人送来的妾室,在我入府后,也尽数被他打发走。
只余我一人独宠,连个宅斗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我们俩在这吃喝玩乐放肆享受了三年。
可惜的是,我俩只是这本书的小小配角。
今日宴席上,忠毅侯夫人笑着说了一句,「长公主即将归京」。
在座的贵妇人均露出笑容,我和陶烟却是背上一凉。
这本书的主角正是长公主慈宁。
她是圣上的胞姐,有勇有谋,在圣上即位时为稳固大渊国只身去往邻国和亲。
这样完美的女主,感情戏份自然不少。
她是迟扉的救命恩人,也是江羡的白月光。
而我和陶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的小小配角,三年幸福生活在书中不过片页之语。
蒙国国君暴毙,内乱不休,成了寡妇的慈宁长公主被接回京城。
她归来不久,我和陶烟就迎来凄惨下场。
我想起书里写的原话,打了个寒颤,「将军继室与长公主撞了衫,自卑不如公主貌美,给公主身上倒了鸭血,于是被将军推倒在地,不幸小产。」
陶烟点了点头,「我的结局,还挺惨的。」
顿了顿,她说,「我跳着看了一章,丞相江羡为迎娶寡居的长公主,把家中宠妾送进了环彩阁。」
环彩阁,京城规模最大的青楼。
我拢了拢袖子,认真问道:「小妾就不能从良吗?」
可惜我俩都不爱看小说,这本书零零碎碎各看一点,硬是凑不出一个完整结局。
陶烟叹口气,「要是童溪在就好了,最起码能知道全部剧情。」
这本书是我们另一个室友童溪买的。
可偏偏她这个知道完整剧情的,没一起穿过来。
不过就目前的信息来看,我们俩妥妥的短命小炮灰。
「要不,我们跑吧,离得越远越好。」
我在脑中盘算了下,「平日里江羡出手大方,给我的银钱首饰不少,也够我们用了。」
陶烟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那三瓜俩枣。」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我早就做了本假账,昧下了半个将军府。」
「就这些东西,足够我们潇洒一辈子。」
好,说走就走。
两日后是圣上生辰宴,江羡和回京述职的迟扉都要出席。
于是我们约定好,等这场生辰宴结束后就逃出京城,以免夜长梦多。
3
调戏完明月公子,看他脸上红云状若腮红。
我心满意足,回了家。
翻出我床头锁着的小金库,一屉子珍稀首饰,都是江羡送的。
冰玉梅花簪,金镂空如意镯,样样精巧雅致。
一想到日后,我可能会把这些换成钱花掉。
「这个舍不得,这个也舍不得。」
身后冷不丁来了句,「缺钱?」
江羡这厮走路时一点声音没有,经常吓到本就心虚的我。
他垂眸思忖,「你不会是在风月楼消费了吧?」
我震惊,「这你也知道?」
完蛋,露馅了。
我急中生智,从袖子里摸出刚才明月公子推销的双鱼玉佩。
「我买了这个,想给你打条络子。」
「你就因为这个缺了钱?」
我理直气壮,「花了五百两银子。」
骗你的。
其实只要五两。
江羡点点头,「络子我要螺青色的。」
当晚,我就收到了一千两银票,上面还压着一副翡翠嵌东珠耳坠。
东珠成色极好,在夜里溢出温润光泽。
女主没出现的剧情里,江羡对我真挺好的。
可惜了。
圣上的生辰宴结束后,江羡突然有公务要离京。
「安禾县蝗灾严重,我要去赈灾。」
「留你一人在京城,万事小心,有事给我去信。」
烛光下,他眉眼俊朗,远比明月公子生的好看。
我有些不舍。
但想想日后我要被送到青楼,还是跑吧。
第二日,我和陶烟在城楼上相遇。
她送走了征战沙场的将军,我告别了东去赈灾的丞相。
下台阶时,我腿一软。
陶烟撇撇嘴角,「啧,死丫头,吃得真好!」
这话倒也不假。
江羡看似文弱,实则体力过人,临行前缱绻至极,免不得有些折腾。
我头一歪,恰巧看见她脖颈暧昧红痕。
「看来,你吃得也不差。」
最后,我们俩被丫鬟扶着下了楼。
三天后,一切安排妥当。
我与陶烟在松烟斋为了一方砚台大吵一架。
当晚,她气得上吊,我恨极沉塘。
完美死遁。
4
两年后,大渊南边最繁华的梧城。
我和陶烟的铺子已开遍南边十三城。
这日,迦华楼刚挂牌的魁首楚韫,要拍卖初夜。
陶烟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动了心,发誓要拍下。
我看着他和迟扉八分相似又带着两分稚嫩的脸庞,陷入了沉思。
陶烟心虚地别开眼。
待到拍卖开始,她一马当先亮出底牌,「一千两金。」
天价一出,直接逼退了一大群蠢蠢欲动的竞拍者。
我折算了一下,够我买一屋子的茶叶了。
真奢侈。
可谁知这样的出价也有人攀比,身后一道娇蛮女声响起,「一千一百两。」
陶烟来了劲。
两人你来我往,最终陶烟以三千两金子的价格拍下。
眼看着击鼓人要一锤定音。
那女声带着恼意,「表哥你看她。」
陶烟飒飒转头,「价高者得,你愿赌服……」
刹那间,她像是见了鬼,呆愣原地。
我凝神细看,那一脸杀气的不是迟扉是谁?
短短几秒内,我就想好了退路,无视陶烟眼里的「救我」,直接跑路。
「先留得我桑晚在,有朝一日再来救你。」
幸好我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有银票,换个地方也可以滋润生活。
我脚底抹油,匆匆跑进后门的马车里。
哪成想,我竟一头撞进温热的胸膛。
清冽梅香萦绕在鼻间,头顶传来一道清冷声音,「现在投怀送抱,晚了。」
是江羡。
我心跳加速。
好在这两年我在生意场沉浮打拼,也经了些事。
片刻后,我顺势扑倒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你怎么才来?」
「我好想你,你都不来找我!」
江羡一愣。
耳畔他心跳如雷,呼吸急促。
有戏!
我掏出怀里那个打着螺青色络子的双鱼玉佩,捧到他面前。
咬了咬舌尖,硬生生挤出两行眼泪,噙着泪看向他,「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江羡顿了顿。
良久,他伸手接过络子,轻轻点了头。
我拿出做生意招商的架势,舌灿莲花。
说自己只是与陶烟打赌看谁的夫君能更先找到自己。
还顺便哭诉了对江羡的思念和对他来接我回家的期盼。
成功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呜呜呜,就因为你比将军后来,我都赌输了。」
后来,他眼眶微红,轻声忏悔,「都怪我来得太晚,你受苦了。」
我:「命苦而已……」
当江羡在马车上剥开我衣裙,身体力行表达对我的愧疚之情时,我还有些恍惚。
江羡怎么突然那么好哄。
难道他这遇到女主立马降智的 bug 变大了吗?
5
很快我的疑问抛之脑后,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等江羡餍足之后,脸上神情松动不少。
我想起正事,央着他带我去找陶烟。
看迟扉那一脸杀气,可别把陶烟打死了。
江羡冷哼一声,「我当真希望他能如此,免得她又拐了你做些出格之事。」
我耸了耸鼻子,缩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陶烟,这锅只能让你背了。
当我们再回到迦华楼,却见那两人正在包厢里吵得不可开交。
隔着一条走廊,都能听见迟扉的咆哮声。
「你还长能耐了,在这竞拍男人初夜。」
「那又怎样,我可不像桑晚那个不中用的,放着美男不知道享受。」
江羡闻言冲我挑眉,眼里漾开笑意。
我乘势而上,甜言蜜语一顿输出,「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我夫君。」
我说的也算是实话。
当日我和陶烟来到了梧城,游手好闲两月后终于觉得有些无聊。
发布于 2025-07-04 09:01微信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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