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妻为欢:大叔,请克制!

江城,六月。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飞机被迫在郴市停了下来,机舱内的气氛十分沉重,连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可以听到。

程熠寒坐在沙发上,面如寒霜,宛若一尊雕像。

“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熠寒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尽管他只是薄唇微微动了动,但落在安静的私人机舱内足以让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回程总,我刚才已经和主刀医生通过电话了,情况不太乐观,老爷子希望可以快一点见到您。”

助理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握着的手机,惴惴不安的回答道。

都知道总裁的脾性,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得罪了他连饭碗都丢了。

“联系航空公司和气象局,问问还有多长时间起飞,实在不行现在开车都要在12点钟之前到郴城,不然你们就都被解雇了!”

一字一句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在机舱里面炸开!

程熠寒绷着一张脸,两道剑眉凛的像两座巍峨屹立的山峰,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闻言,身边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现在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拿车当飞机开,还有可能在12点钟之间赶到郴城市第一医院。

但此刻磅礴大雨,车子再快也不能跟飞机比,谁敢不怕死,拿人命开玩笑!

一分钟之后。

立在一旁的助理脸色发白的开口道:“程总,我们已经联系了气象局和航空公司,现在这个天气,飞机要到明天凌晨才能继续飞行,您放心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司机,争取在12点之前赶到医院。”

助理说完从口袋掏出一把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尽管心中惶惶不安,连嘴唇都发白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非常有力。

常年在程熠寒身边待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最讨厌慌慌张张的人,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如果做不到面不改色,那说话也要沉稳有力。

三秒钟之后。

程熠寒一身白色的衬衣和黑色长裤从私人飞机上走出,身旁三四个助理撑着伞,生怕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车子飞快的行驰在高架桥上,因为大雨的原因,旁边的其他车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唯独一辆加长劳斯莱斯飞速奔弛在磅礴大雨中。

黑色的车身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畏惧,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玻璃上,像一颗颗扔出去的炸弹。

车子的后座,程熠寒挺直了腰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黑色柔软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微微颔首,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时钟指向11点58分46秒的时候,车子一个飘逸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子门打开,程熠寒双腿落地,助理撑着伞快步跟在他身侧。

身后的三名保镖直接淋着雨跟随在他的身后,对周围的所有人都虎视眈眈。

因为他们身旁的这个男人是整个Z国江城最有身价的男人。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扑鼻而来。

程熠寒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双目灼灼得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外公。”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却沉得像千斤重的钢铁一样。

病房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在他进来之前都出去了。

只剩下躺在床上输着氧气罐的老人和坐在床边的一个面容泛白的瘦弱少女。

老人将氧气罩摘下来,苍白的脸在看到他之后才有了丝丝血色。

颤抖着的手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微弱的声音徐徐道:“熠寒,你终于来了,外公临走前能见你一面也没有遗憾了,这个是悠然,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无依无靠的跟在外公身边,现在外公把她交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她的监护人了,你待她要像雪儿一样好!”

老爷子说着拿着陶悠然的手放在了程熠寒冰凉的掌心。

两个人对视一眼,明显都怔了一下。

不过程熠寒只是愣了一秒就淡淡的道:“放心吧!外公,我会照顾她的。”

陶悠然瞪圆了杏眼看向程熠寒。

眼中既震惊又有一些畏惧,但是依旧面不改色。

老爷子疼惜无比的看了陶悠然一眼:“悠然,这个是我的外孙熠寒,你就叫他哥哥吧!”

“哥哥?我应该叫程叔叔吧!”

陶悠然抬眸细细的打量着程熠寒,一双葡萄似的眸子悠悠转动着。

虽然她经常在电视上面看到那些帅气的电影明星,但都远远不及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帅气、有魅力。

即使他立在这里,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就算是不说话也足以让万千少女疯狂。

这个叔叔长得未免也太英俊了!

老爷子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从柜子上拿出一份领养合同。

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道:“熠寒比你大10岁,你才刚刚满18岁,叫他叔叔也是可以的。”

很明显站在身旁的男人听了,霎时背脊骨一僵。

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叫过他叔叔。

眼前这个小女孩子看起来竟十足像个男孩子。

眼睛又黑又亮,眼睫毛覆盖下来,浓密得像芭蕉扇一样。

巴掌大的小脸上除了倔强之外,不再有其他的表情。

黑色的短发软软的贴在鬓角,一顶鸭舌帽盖住了整张小脸。

身材瘦弱,如果不是因为前面那一抹微微隆起的弧度,他会以为她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

程熠寒潇洒有力的笔在领养文件上飞舞着,很快领养文件就已经签订好了。

截至日期是到陶悠然二十二岁,也就是在这之前他都会是她的监护人,而她也必须要听从他的管束。

看着眼前这个凌冽而严厉的监护人,陶悠然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乖乖的签了领养合同。

从小到大她都被外人认为是扫把星,说她小小年纪就把爸爸克死了,连妈妈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被人抛弃,也在被其他的人照顾。

对于她来说别离已经成为了一个常态。

以至于在那么痛苦的时刻她却坚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我通知了你爸爸和雪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从M国赶回来,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到他们回来。”

老爷子说着顿感觉眼皮沉重无比,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想要睁开却无法抬起来。

“爷爷,您先别睡!您睁开眼睛陪悠然说会儿话,很快您的亲人都会来这里看您了!”

因为太过于激动,陶悠然的声带剧烈颤动着,脸上一片惨白,眼框红红的,但却没有掉下一滴泪。

站在一旁的程熠寒用力的握着老爷子的手,胳膊剧烈抖动着,脸上一片森冷,一双鹿眼如矩的看向前方,薄唇紧紧的阖着。

“爷爷!”

突然一旁的心电图停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起伏。

老爷子特别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将陶悠然的手轻轻覆盖在了程熠寒的手背上。

医生和护士闻声赶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走了。

程熠寒站在床旁,将他的身影衬得十分挺拔、落寞。

病房的门被推开,程启荣和女儿匆匆赶进来的时候,老爷子身上已经被医护人员盖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死亡时间12点30分48秒。

程季雪的哭泣声久久的回荡在医院病房内,其他人怎么劝说都不愿离开。

原本程熠寒想把外公的骨灰带到江城,但却被陶悠然制止了。

她只是倔强的抬了抬下巴,猩红的双眼眨了眨,然后冷冷的道:“爷爷生前说过,他希望将自己的骨灰撒在郴城护城河里,他老人家生前就是守护人民,希望死后也能继续守护郴城的人民。”

“这个是外公亲口说的?”

程熠寒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启唇。

“是爷爷亲口对我说的!”陶悠然斩钉截铁的回答。

郴城的雨停了,按照老爷子的遗愿,程熠寒让人在直升飞机上将老爷子的骨灰撒在了护城河内。

顺从老爷子的遗愿,一切葬礼仪式从简。

第二天家里的阿姨就将陶悠然的衣物收拾好交给了程熠寒的私人助理。

面对自己生活了三年的熟悉土地,陶悠然靠着窗户,眼睛盯着窗外一眨不眨的。

直到飞机冲破层层云雾,再也看不清郴城的样子,她才依依不舍的回过头去。

正好对上程熠寒巡视的目光,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看来你还是一个挺坚强的女孩子,从昨天到今天看得出来你明明很痛苦,却没有流下半滴眼泪。”

“你不是也一样吗?爷爷是你的亲外公,爷爷的骨灰还没热,你就开始谈你的生意了!”

除了昨天在病房里面,陶悠然几乎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拿着手机和笔记本,一副忙碌的样子。

说的都是她不懂的商业上的事情,脸上也没有亲人刚刚去世过的那种悲伤、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说话!你知道我们程总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吗?你这黄毛丫头懂个什么!你以为我们大人都跟你们小孩子似的,什么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站在一旁的助理听闻陶悠然的话,立刻替程熠寒愤愤不平。

“你们成年人的世界我确实不懂,我只知道亲人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叫我黄毛丫头,我现在是18岁,不是三岁的小孩!”

陶悠然抬起下巴瞪圆了双眸看向一旁的助理,一字一句的道。

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丫头呛了,小助理脸上火辣辣的一片鲜红。

一脸厌恶的看着陶悠然,但碍于总裁的面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程熠寒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若有所思的蹙了蹙浓眉,挺直了身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电脑继续工作。

很显然陶悠然的这番话没有对他起丝毫的作用。

尽管他平常是一个腹黑而又冷傲的总裁,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心情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一直到飞机在集团的天台降落下来,陶悠然都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这么多年除了爷爷之外,她对其他人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半点笑容。

程熠寒一回公司就去了会议室,在开会之前他安排了司机将陶悠然带到别墅去,又让管家给她安排了住宿的房间。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第一次来到程家别墅让陶悠然彻底的傻了眼。

虽然爷爷家的军区老宅也非常大,但是跟别墅区还是比不了的。

车子缓缓的驰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旁的绿荫大道和中央的喷水池。

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像一座城堡一样屹立在广袤的土地上,一眼望不到边。

管家面无表情的将她带进别墅,里面的装饰和外面一样,低调而又不失奢华。

对于她来说,这里简直就像梦中的王国。

“陶小姐,这一间就是先生给您安排的房间,您看看是否满意?”

管家是一位40多岁左右的男人,长得黑黑高高的,说话没有一丁点表情。

而且她观察到,在这个别墅里面的其他人也是同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天啦!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怎么感觉这个别墅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

此刻虽然是六月,陶悠然却感觉到背脊骨一阵发凉。

打量着房间,看得出来主人对她的闺房还是花了心思的。

房间里面的家居饰品都非常简洁、虽然是以黑白色调为主色调,却用粉色和蓝色点缀。

这一小小的细节让陶悠然心中微微一愣。

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她,基本上在心里把自己当作男孩子在看待,但是内心的最深处,深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地方住了一个粉粉的小公主。

陶悠然的行李并不多,尽管住在爷爷那里不愁吃穿,但她还是非常的节俭,穿的用的都是最普通的。

所以也只有一两套换洗的旧衣服。

将衣柜打开让她大吃一惊,里面整整齐齐的挂满了各种风格的衣服,有时尚中性的衬衣,粉蓝相间的连衣裙,还有粉白色系简单的T恤。

“这些都是他准备的?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呢!”

心中正感到疑惑,突然一个女佣出现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小姐,刚才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会回来吃饭,让你准备一下。”

说话的那个女拥是F国的,蹩脚的普通话让她听的有些累。

“我知道了,他让我怎么准备?”陶悠然礼貌的答道。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吓得陶悠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总觉得这个别墅里面的佣人都怪怪的!

等到那个佣人走了之后她才感觉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大概长途跋涉让她有些累了。

从行李箱里面拿了一套休闲装向浴室里走去。

浴缸比她的人都要长很多,大概可以同时容下两个成年人。

躺在里面全身都放松了,可能水温太过于舒适,沐浴露的香味太浓,或者房间里的熏香有让人有些昏沉。

她竟然睡着了!

“砰!砰!砰!”门被砸响。

陶悠然这才从梦中惊醒,立刻将身上冲洗干净,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一条浴巾裹着光洁的身体去开门。

可能是泡了太长时间的关系,她的脸上充满了潮红,腿部也有些红红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耳后。

“大叔?”

她将门打开,程熠寒那张冷峻的脸在她眼前被放大。

原本以为只是家里的佣人,没有想到居然是主人回来了!

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双眸瞪着他,浴巾此刻像受了惊吓一般缓缓的滑落。

最后落在了她的脚下。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云宵。

在程熠寒惊愕的表情下,陶悠然一把捂住自己,立刻从地上拾起浴巾。

一边往身上裹一边大声道:“你你变态!你看什么!闭上你的眼睛”

十八年来第一次被男人看到!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长得可以迷倒众生的大叔,陶悠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先出去,你收拾好了,下来吃饭。”

和陶悠然的心跳加速相比,程熠寒倒显得格外镇定,淡淡的甩下一句话便关上门出去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吓得她双腿直打哆嗦。

等到陶悠然在房间里面磨蹭完下来,程熠寒和程季雪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几个佣人看到她,立刻将饭菜从厨房里面端出来。

一桌子的美味,很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看着这饕餮美食却一点儿也没觉得有胃口。

想到爷爷家里简单的小吃和家常菜,不由有些鼻子发酸。

“还真是一个大小姐,吃个饭难道还需要别人用八抬大轿把你请下来不成!”

程季雪淡淡的扫了一眼陶悠然的衣着,十分鄙夷的翻着大白眼。

和之前在老爷子面前哭的惨兮兮的小公主判若两人。

陶悠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到一旁的女佣帮她将椅子拉开,她才缓缓的坐了下来。

从小被家人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冷眼,也懂得了寄人篱下就该忍气吞声的这个道理。

等到她合约满了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从这里搬出去。

“季雪吃饭,爸妈从小没有教育你食不说话吗?”

程熠寒冷冷的开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陶悠然的目光淡淡的移到他的脸上,此刻他正低着头帮程季雪盛汤。

面部的线条看起来分外柔和,两道眉峰依旧紧紧锁着。

好像两个人都把刚才的那个小插曲给忘记了。

程熠寒没有提起,她当然也要装作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之前他离开时深深看她的那一眼还时不时的会回旋在她的脑海中。

直到他那句:“悠然,以后季雪会在江城和你一起念书,我已经让管家帮你们报名了全市最好的学校,你和季雪以后就是同学了。”

说着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关心和疼爱。

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阴冷的神情,继续埋头吃饭。

晚上,陶悠然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新房间和新家居发呆。

眼圈微微泛红,但是没有眼泪。

偷偷把爷爷的照片从书包里面拿出来用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扭开,穿着一身白色睡裙的程季雪趾高气扬的走进来。

一脸不悦的打量着她的房间。

“你这房间还真是寒酸,不如你去我房间看看吧!哥哥为我装扮的独一无二的公主房,还有你这房间还真是小,果然哥哥他不喜欢你。”

程季雪说着一双杏眼环顾四周,一脸的傲娇。

“你还知道是我的房间,那么请问大小姐,你爸妈没有教育过你进别人房间应该先敲门吗?”

陶悠然倔强的抬起下巴,一脸清冷。

“这是我哥哥的家,我是他妹妹!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程家的,我一个主人进你的狗窝还需要敲门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没有人要的野杂种!”

程季雪话音刚落就被陶悠然一把扯住头发。

冷冷的抬眸:“你骂谁是野杂种!养我的人是你哥哥,不是你!我没吃你一口饭,你凭什么在这里摆姿态!”

女孩子最怕被人扯住头发了,程季雪视自己的发丝如命,被陶悠然这么一扯,又气又急。

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脸上,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先生!小姐和陶小姐打起来了。”

佣人听闻里面嘈杂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立刻去书房找程熠寒,脸色煞白。

等到程熠寒进去的时候陶悠然和程季雪俩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毕竟程季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她,在体力和野蛮上与陶悠然这个从小在男人堆里打架出来的假小子比不了。

只见陶悠然叉在程季雪的身上,正抓着她的头发,恨不得将她的头皮都扯下来。

而程季雪正用手在挠她的脸,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房间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当即一愣。

陶悠然惶然失措的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睛里面一片哗然,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坚定,没有一丝觉得自己犯错的样子。

程季雪看到哥哥,立刻从张牙舞爪的斗败公鸡变成了委屈的小白兔。

“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陶悠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就知道扮可怜!”

说着撩开自己的长腿起身下来,视线落到程熠寒身上的时候依旧很冷淡。

两人目光交错,气势丝毫不弱。

一双落满星光的眸子漠然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宣判。

虽然程家对她有恩,但是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她为野杂种,这一次就算程熠寒把她赶出去,她也要在心中暗暗较劲,决不低头!

“哥哥,那个野杂种她打我,她居然扯我的头发,呜呜呜,哥哥你把她赶出去好不好?我不喜欢她!”

程季雪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杏眼哭的肿肿的,扯着程熠寒的袖口一阵撒娇。

还不忘恶狠狠的瞪陶悠然一眼。

“你骂谁是野杂种!出去就出去,谁稀罕你们这个破地方!”

陶悠然上前一步正要去扯程季雪的胳膊。

见陶悠然又要动手,她立刻哇哇大叫着躲到了程熠寒的身后,瞥着眼睛冲着她扮鬼脸。

程熠寒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躲在她身后的程季雪,目光淡淡的落在陶悠然的脸上。

过了两秒,他一把扯着她的领口冷冷的道:“小丫头,你说这里是破地方?”

语气冰冷,令她不寒而栗,猛得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努力的站直的身板,消瘦的身板往前挺了挺:“我才不稀罕你们家,要不是爷爷让我跟着你,我才不要和你们在一起。”

陶悠然说着扬起纤细的下巴,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手却狠狠的拽着衣角,脸色略微发白,耳朵根子滚烫一片。

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明明很怕再一次被抛弃,依然紧紧咬着牙关不道歉。

程熠寒冰凉的鹿眼微微一眯,嘴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将身子弯下来和陶悠然相同的高度。

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不管她是不是疼的龇牙咧嘴。

冷冷的开口:“你不是说这个破地方不喜欢要离开吗?想来没有那么容易,想走更没有那么简单!从明天开始我让管家帮你请一个家庭礼仪教师,把你身上野蛮、叛逆、倔强的这些草根气息好好的改一番,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名媛淑女,免得以后带出去给我丢人。”

“我不改!我才不愿意当什么名媛淑女!我就要做自己!我不是千金大小姐,我就是一个野蛮的假小子,我不要当像她这样的刁蛮公主。”

陶悠然说着一把指着程季雪,一张小脸气鼓鼓的,通红一片。

自从和程季雪打了一架之后,程熠寒不仅让程季雪整天关在房间里面思过,更是给陶悠然请了好几个家庭教师。

从礼仪到形体、再到兴趣培养,几乎琴棋书画都有涉及。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程爷爷家,她一直都是散养的状态,从来没有人去逼她学习过什么,都是她喜欢什么才会去学。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妈妈画画的天赋,从小她只要一拿起笔,就想在白色的纸张上写写画画。

只是随便勾勒几笔就已成形了,就像是从骨血里带来的天赋一样。

但是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再碰过画笔了,对于她这样一个连吃穿都需要担心的人来说,这些东西无疑是一种奢侈。

从那次,她已经整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程熠寒了。

家里的佣人也从来不会对她主动提及他的事情,而她也不会多问。

但是她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与他密切相关,尤其是那些请来的家庭教师。似乎是得到了他的允许,对她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陶小姐,您已经休息十分钟了!”

形体老师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就像是从很远处飘过来的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要他请过来的教师,性格都和他一样的冷酷。

说话就跟飘似的,眼神也是犀利无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陶悠然已经不爽很久了!

“我不练了!每天都这样折腾,我的骨头都要断了,你向那个变态大叔汇报吧!就说本小姐不干了!”

陶悠然撑着纤纤细腰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看着一双小脚到处都是伤口,右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任性的将脖子上挂着的雪白的毛巾扯下来扔在架子上,大声说道。

“您还有半个小时的劈叉和瑜伽,如果今天完成不了,那明天就双倍,如果您一直都完成不了,那我会每天都来监督您,小姐不吃饭,我也不会吃饭。”

居然拿吃饭来吓唬她!

以前在程家老军区,虽然条件没有这个别墅好,但是她也是吃喝不用愁,只要想吃什么爷爷都会让家里的阿姨做。

“你们这是体罚!哪里不让人吃饭的?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能负这个责任吗?”

陶悠然扬起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师。

练了一天的形体,她的腿和腰都要断了。

抬头才发现外面居然又下起了倾盆大雨,风吹得两旁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远处甚至还有几棵小树敌不过暴风雨的摧残,半腰截断了。

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有一天她的杨柳细腰和筷子腿也会像那棵树一样被折断!

“轰隆隆”

闪电由远及近,一个惊雷劈中了一棵大树,顷刻间树干被折成两断,如同一面绿色的墙壁倒塌下来。

陶悠然惊魂未定间,突然练舞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将身子趴到落地窗的栏杆上努力看向外面,依旧是黑洞洞的。

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别墅区在离市中心比较偏远的地方。

因为程熠寒极爱清静,所以附近除了这座大别墅外就是江畔和公园,没有其他的人家。

舞蹈室的门没有关,她还能依稀听见楼下的佣人说着她听不懂的家乡话,大概是在讨论别墅区停电的事情。

程熠寒不让她使用手机,只有卧室的一个座机,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给他,但她一次也没有打过。

周围黑压压的,尤其是在这偌大的别墅里面更显得有些恐怖!

外面斑驳的树影映在玻璃窗上,透着淡黄色的月光看起来竟像是一个高大的巨人发出“呼呼”的声音,让陶悠然身上寒毛竖起。

偏偏他最近又看了一些半夜惊魂的小说,大部分的灵异事件都是发生在这样的大别墅里面。

而程季雪今天恰好不在,这一层只有她一个人。

家里的佣人给了她一盏油灯,是欧式复古的那种。

陶悠然手紧紧的握着那盏油灯,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看到墙上自己的影子也被吓得半死。

一下踩空一个台阶,整个身子跪了下来。

一只手端着油灯,一只手撑在地上,膝盖上的疼痛让她不由眉头紧皱。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似乎拐角处就是自己的房间,借着微弱的烛光在心底又给自己壮了壮胆。

将门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等到她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因为这个房间的摆设和装扮和自己的房间相差的太远了。

一走近就让她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突然想起管家叮嘱她的话:“三楼右拐第一间的房子不能进去,那是这栋别墅的禁忌区,平常除了打扫卫生的佣人,只有程熠寒一个人能进去。”

“难道这间就是……”

陶悠然在心底暗叫不妙,但是好奇心还是使她继续往前走去。

她早就对管家口中的那个禁区饶有兴趣了,没有想到今天这里的门居然没有关上,她当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个究竟了。

抱着这里难道会有宝藏的心态开始抬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生怕踢到什么东西。

呼啸的风从窗子外面刮进来,让她不由的缩了缩身子,走向前想要将窗子关上,以免外面的雨水吹进来。

看来是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走的太急忘记关窗子和门了。

窗子被关上,一阵风拂过,手上的油灯彻底的熄灭了。

原本还有一点微光,现在完全漆黑一片,连外面隐隐绰绰的树枝都看不清楚。

背脊骨一阵凉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生怕被佣人听到,忙一把捂住嘴角。

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当光芒逼近的时候,她顿时觉得浑身寒毛竖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借着天边那一抹白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这间房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比她的人还要高很多的相框,相框的边是银白色的。

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眉清目秀长得水灵,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最让她觉得害怕的是,那张照片是黑白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笑容灿烂,一脸的幸福。

“轰隆隆”

又一道闪电霹过,这一次陶悠然看的清清楚楚。

照片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祭奠爱妻沈绘。

吓得陶悠然大气不敢出,一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

四周摆满了白色的百合花和小雏菊,还有大大小小的画像,有那个女孩子单独的,还有和程熠寒一起的。

一张一张让她毛骨悚然。

她不顾膝盖正在流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跑去。

迎面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立刻将她瘦弱的身子弹开,又一次的跌倒在地上。

手电简强烈的光让她睁不开眼,用手捂着眼睛,头扭向另外一边。

“小绘?是你回来了吗?”

程熠寒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微熏,有些吐字不清。

陶悠然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程熤寒,双眼迷蒙,脸上带带着一丝绯红,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一双宽厚的大手扶上她的肩膀,力度大的让她骨头被撵的生疼。

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像红外线灼灼的盯着陶悠然。

“小绘吗?我一定是在做梦,你怎么变得这么瘦小了?那里还好吗?”

陶悠然猛地一怔。

她知道眼前这个喝醉酒的男人一定是把她错看成他死去的妻子了。

慌忙间一脚踩上他的皮鞋。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程熤寒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嘴唇就覆盖在了她因为害怕而剧烈颤抖的唇瓣上。

这个吻让陶悠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许久才回过神来。

想要一巴掌甩过去,双手都被他钳在腰间动弹不得,一张小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被男人触碰到身体,初吻是这样没了!

每个少女多多少少都幻想过第一次和自己亲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她从没有想过竟然是一个比她大这么多的大叔!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监护人,一想到这个她就全身犯哆嗦。

猛得在他嘴唇上用力一咬,直到一丝血腥味渗入到口腔里面她才离开他薄凉的唇瓣。

一张冰霜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中有狐疑还有占有欲,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不是小绘?”

“我当然不是小绘了!你个变态!居然夺走了我的初吻!你以为你有钱抚养我,就可以乱来吗?我陶悠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我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呜呜你个王八蛋!我讨厌你!”

说着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正要转身离开,一双大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又将她硬生生的拽到了怀里。

虎目怒瞪。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双眼:“抱歉,我刚才把你当成我死去的妻子了,现在外面黑灯瞎火,你一个人跑出去会很危险。”

“不要你管!我才不需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不要以为领养我了,就可以占有我的身体,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王八蛋!死变态!”

骂完之后又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双眼气的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一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

程熤寒静默了几秒,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看向她。

“你是第一个骂我变态的人,你知道整个江城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我的床吗?能被我亲是你的福气。”

话一说完,陶悠然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却被结实的胸肌给弹了回来。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长的堪称完美的男人身材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但没有想到胸肌居然这么的发达,此刻小手又疼又酸。

“我不需要这个福气!我不光要骂你变态,我还要打你!”

说着揉了揉粉粉的小拳头,杏眼瞪的圆圆的。

“唔唔~你疯了~”

说话间程熠寒已经霸道的吻在了她的唇瓣上,嘴唇霎时有些微微颤抖,胸口小鹿“砰砰”跳个不停。

而她竟然不由的嘴角微张,忘我的和他纠缠在了一起,十指交叉,双颊如血一般酡红。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陶悠然几乎是辗转难眠。

每次想到停电之夜和那个变态大叔的缠绵之吻,都让她心禁胆颤,却又回味无穷。

原本以为在之后的几天她都会处在一个尴尬的氛围。

毕竟现在她和那个男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而他又是这个别墅的主人。

总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在心中已经做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准备,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又突然消失了。

月夜冰凉如水。转眼间她已经来这里三个多月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眉目间总带着一丝寒意的男人。

对于她来说既觉得高兴,因为她终于不用尴尬的面对他了。

心中却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失落,这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失落就这样每天晚上都盘旋在她的脑海。

孤枕难眠。

程季雪一头栗色的卷发柔顺的垂下来,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看到陶悠然穿着一穿极其幼稚的家居服,捂着嘴角冲着她甩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来这里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她的生活、学校,以极周围的人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唯独眼前这个傲娇的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对待她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盛气凌人。

“你说你都来我们程家多久了,果然野鸡就是野鸡,就算生活在金丝笼里面,那副天生的卑贱还是掩盖不了。”

程季雪说完将手上的牛奶杯放下,半挑着丹凤眼傲视着她。

陶悠然显然已经对她这个样子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根本没有一点心思和这位大小姐计较这些。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和我吵架了?是不是觉得我说到你心里去了?”

程季雪依旧不依不饶,修长而镶满了水钻的手一把拽住陶悠然的胳膊。

“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别惹我。”

陶悠然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面包片,准备上楼去。

程季雪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胳膊,纤长的指甲扎进他的肉里面,疼得她柳眉微皱。

家里的佣人一见这个情势就知道这两位小姐一定免不了来一场厮打。

对于她们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

如果她们哪一天不打一场,她们倒还觉得奇怪。

“虽然哥哥给你请了最好的礼仪老师和形体老师来改造你,但还是掩盖不住你骨头里的那副卑贱样,你以为你带上皇冠就是公主了吗?在我眼里你和那些佣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摇尾乞怜的野杂种。”

“你骂谁是野杂种!我不需要什么皇冠,我也不想当什么公主!你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大小姐,凭什么侮辱我!”

陶悠然一把将程季雪推倒在地,扯掉她头上的公主发夹,疼得她眼泪直流。

俩个人又扭打在一起,陶悠然驾在程季雪的身上,将她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的。

她的家居服也被程季雪扯破了,脖子处一条鲜艳的指甲印。

不管坐在地上的程季雪哭的多么撕心裂肺,陶悠然捂着自己的领口,撒开腿就往别墅外面奔出去。

如同一支被射出去的长箭一般。

管家大伯拿着一把雨伞追过来的时候,陶悠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磅礴大雨中了。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和程季雪吵架而从别墅里面跑出去。

来到程家这么长时间,她几乎很少出这栋别墅。

每天上学和放学都有司机接送,平常如果家教老师不在,她就窝在房间里面写写画画。

好在刚走到路边就遇到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陶悠然抱着双臂二话不说的就跳上了车,一股冷流激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江城下半年几乎都泡在雨水里,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也逐渐降低。

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家居服,而且袖口处和领口处还被程季雪给撕烂了。

尽管车里面有暖气,还是让她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不会被家长虐待了吧?”

司机大哥在镜子里面瞥了一眼陶悠然,笑着说道。

陶悠然没有说话,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盯着车窗外面黑压压的一片。

司机大哥见她不说话,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片区域周围只有一个大别墅,看你穿得这么好,不会是从那个别墅逃出来的吧!”

再一看陶悠然漂亮的五官,尽管身材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也微微隆起了一处小山坡。

没有经过风吹日晒的皮肤看起来白如羊脂。

司机常常跑这个地方,对于这里也不陌生,更知道这个别墅的男主人可是号称黄金单身汉的程熠寒。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个男人的正脸,但也了解过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想到这一点,他看向陶悠然的眼神却是多了一分惊愕和鄙夷。

正沉浸在自己生日这一天的陶悠然哪里会想到这一些,早已被心中悲伤的情绪给渲染了。

一双倔强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向外面的世界,粉唇紧扣。

“小姑娘,你准备去哪里啊?”

陶悠然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想到自己离开了这里竟然无处可去。

沉吟了半分钟才淡淡的开口道:“去附近最大的商场。”

司机轻笑了一声:“小姑娘,你现在正是大好年华,千万别走错路啊!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了,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陶悠然被司机大哥的这番话说的一脸懵。

瞪圆了杏眼悠悠的道:“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机又一笑,将车子里面的暖气开了。

扬扬唇:“你现在还年轻,一但走错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小姑娘还是回家吧!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么经得起。”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被司机大哥越说越糊涂,陶悠然抱了抱双臂,将额前湿哒哒的乱发别在耳后。

车子稳稳的停在一个大商城门口,黑压压的人群让陶悠然瞬间冷汗直流。

司机这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姑娘你小小年纪应该珍惜自己,不能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啊!”

犹如被雷劈中,陶悠然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脸上一片血红。

她没想到司机大哥竟然觉得她是在卖身!

一时气愤无比,两道柳眉高高竖起。

不满的红着脸一字一顿道:“大哥!您真的想多了!我不是那种卖身的女孩子!”

等到要付车费的时候,陶悠然才发现自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见她一脸尴尬的搜着家居服的口袋,司机大哥唉身叹气的摇摇头:“得了,就当我做了一回好人送了小姑娘一程吧,既然你不是那种女孩子,那应该就是千金小姐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陶悠然捂着自己破烂的衣服角尴尬一笑。

忙对着司机大哥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好人有好报,如果有缘再见,我一定会把车钱还给您的。”

陶悠然话刚一说完,司机大哥挥挥手就将车子开远了,溅了一地的水。

她立刻跳着脚逃开,弯着腰往商场门口走去。

一路上的行人看到她都会露出诧异的目光。

远远的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停在路边,车灯一闪一闪的。

“程总,还跟着吗?”

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正蜷缩着身子站在商场门口的陶悠然,侧过脸对程熠寒淡淡的道。

“先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她以为从那里逃出去就可以自由了吗!幼稚、可笑。”

说着原本冰冷的眸子里面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去国外出差了这么久,原本想要回来给某人过一个18岁的生日,没有想到看到了离家出走的这一幕。

怕她遇到坏人,一路上跟踪过来,心中又气又急。

陶悠然缩在墙角,用力抚了抚湿漉漉的头发,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心中暗暗懊悔,早知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也要穿件外套,拿把伞再出来。

现在虽说是上午,但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大雨将这座城市笼罩了起来,看不清远处的道路和行人。

#小说安利#​

发布于 2025-07-29 11:26
分享
目录

    微信分享

    微信分享二维码

    扫描二维码分享到微信或朋友圈

    链接已复制